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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人生

2024-09-18
18 2024-09

12:31

丁玲,我国唯一获得斯大林文学奖的女作家,代表作《太阳照在桑干河上》获苏联斯大林文艺奖, 并被译成多种文字广泛传播。大家可能不知道的是,丁玲还是第一个到延安的文人。延安的这段经历,也使作为一个的丁玲迅速成长成熟起来,充分运用她革命的武器——文艺创作。


初到陕北

1936年在D组织的帮助下,丁玲从南京脱险后,辗转到了陕北。中共中央对丁玲赴陕北非常重视,沿途对丁玲安排得很周到。先派一位东北军里的参谋、实为我地下的刘向山,在护送美国记者斯诺到西安后,把丁玲接到当时中共中央所在地保安。刚到保安那些天,令丁玲终生难忘,她几十年后和朋友谈到时,还觉得恍如发生在昨天:“外交部部长欢迎我吃了三天好饭。我说的好饭,就是一点点饭、一点点肉呀!三天以后就没有了,只有土豆、小米、酸菜。周恩来欢迎我到他家里吃了一顿饭。保安有个合作社,卖饭,周恩来也是股东。 所谓股东,只是两块钱、一块钱的股东。他有一股,邓颖超有一股,一股可以叫一个荤菜,他们就叫了两个荤菜。合作社有馒头卖,他们买了几个馒头。还有样了不起的东西,别人都吃不到的,周恩来请我吃的就是他们在陕北边上搞来的牛油。我吃了牛油!牛油是保安最好的东西呀!”


红军在长征之后,保安确实是举世瞩目之地,可又实在是个边沿的小镇,是个闭塞的地方。尽管它已汇集着一群中华英杰,丁玲的到来,仍然是一条醒目的新闻。


1936年11月10日,在保安的一间大窑洞里,中央宣传部举行了一个欢迎会,共20余人,毛泽东、周恩来、 张闻天、博古、凯丰、林伯渠、徐特立、邓颖超、李克农、吴亮平、刘群仙等都出席了。在宴会进行到一半时,毛泽东来了。对于毛泽东,丁玲是久仰其名却未曾谋面。宴会后,她与 毛泽东进行了长谈。在谈话中,丁玲告诉毛泽东,她早年在长沙周南女中读书时,曾与杨开慧是同窗好友,两人常以姐妹相称,当时就听说了毛泽东的鼎鼎大名。这无疑勾起了毛泽东对往事的回忆,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风趣地说:“我们是真正的老乡啊,老乡见老乡,不必泪汪汪了。你比我还小11岁,算个小妹吧! ”未等丁玲答话,他又说:“你大老远来到这里,打算做点什么事呢?” “我想当红军。” 丁玲很响亮地回答。“那很容易。” “我想看打仗呀。” 丁玲又说。“还有最后一个仗,现在正在布置。”“什么时候呀?” 丁玲紧问不舍。“快了,现在胡宗南走投无路了,赶快去,最后一仗!” 丁玲和毛泽东的谈话从一开始就那么亲切、自然、融洽。


“今日武将军”

丁玲按照安排来到了总政治部,看到一张张虽然陌生却亲切的脸庞。无论是历经艰险走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红军,还是满怀革命理想从祖国各地汇聚至此的革命青年,甚至是饱经苦难心中充满希望的老农,大家都洋溢着革命的斗志,充满着青春之力。她不仅感慨道:“为什么这里全是青年人呢?”


丁玲很快融入了这支队伍,开始了崭新的生活。到达保安半个月后,就红装变武装,打着绑腿,穿着平底布鞋,跟着部队北上定边前线。所到之处满眼的山沟、沙原、硝烟,接触的不是出生入死的红军将领和战士,就是质朴的陕北农民。他们的言谈举止,跟她熟悉的都市男女迥然不同,一切都令她感到新鲜而振奋。一个从上海亭子间走出来的女作家变了,是军旅生活改变了她。每天六七十里山路的急行军,使她学会了用一根线蘸上油,从脚上的泡中间穿过去,消灭脚底的“大泡”。 晚上住伙房,宿马号,双腿麻木僵直,都不能影响她在摇曳的火光下,握笔疾书。


如果说三年的南京囚居生活使她更懂得了恨,那么,这里使她更懂得了爱。她原本只是要来看打仗,现在,她认识了接触了这么多人,从毛泽东、周恩来,到彭德怀、左权、贺龙,再到普普通通的红军战士,他们的一言一行,使丁玲的心灵再一次得到净化,他们不再是遥远的、陌生的。她写下了《到前线去》《彭德怀速写》《记左权同志话山城堡之战》等名噪一时的战地散文。毛泽东要文学家去前线鼓励战士,她做到了,因此也得到了别的作家无法得到的赞扬。丁玲离开西安时,就将一路见闻写了许多篇,可惜大部分丢失了,只剩下《到前线去》《南下军中之一页》《警卫团生活的一斑》等几篇作品。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后,丁玲随彭德怀、任弼时领导的一方面军,从定边南下,经甘肃前往三原前方司令部,先后到过华池、环县和庆阳。庆阳县县城,一面靠山,三面临水,只有一条路从下面通到城里。城里也是一条街,比较长。整个县城很高,很壮观。那年,她在庆阳正准备迎接阳历年,12月30日,聂荣臻交给丁玲一份电报,她打开一看,惊呆了,原来是毛泽东发给她的《临江仙•给丁玲同志》:

壁上红旗飘落照, 

西风漫卷孤城。

保安人物一时新;

洞中开宴会, 

欢迎出牢人。

纤笔一支谁与似, 

三千毛瑟精兵。

阵图开向陇山东。 

昨天文小姐,

今日武将军。


词中“欢迎出牢人”,后来改为“招待出牢人”。站在一个政治领袖人物的立场上,毛泽东欣喜于丁玲的表现,也不乏慧眼识英才的得意。


当“领导'

1937年,中共中央和苏维埃政府迁至延安。正在前线的丁玲奉命陪美国作家史沫特莱到延安。丁玲又一次见到了毛泽东。 毛泽东关切地问丁玲:“你还想做什么?” 丁玲还是原来那句话:“当红军!”毛泽东听了丁玲的回答,笑了,随即提笔给后方总政治部的罗荣桓写信,指定丁玲担任中央警卫团政治部副主任一职。这个任命让丁玲亦喜亦忧,喜的是毛主席和D中央如此器重自己,忧的是自己毫无当领导带兵的经验,深恐自己不能胜任。因此,她向毛泽东表示,说自己想找机会写文章, 当新闻记者,并不无忧虑地说:“当主任,我能行吗?”


毛泽东耐心地开导她说:“你能行,不会就学嘛!你总愿意学习吧?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想当红军,说明你愿意学习红军,只要肯学,一切都可以学会的。我们闹革命,搞武装斗争,开始也不会嘛!还不是学中干、干中学,慢慢就学会了。”


“我是愿意学的,到陕北来什么都要学,可这是要我当领导,当主任啊! ”


“当领导说难也不难,只要钻进去什么都好办。我看当主任无非是抓那么几条嘛:首先是放下架子,深入实际,团结战士,团结,搞好各方面的关系;其次要多动脑子,注意学习别的领导好的工作作风和方法,取长补短,把上级精神吃透,把政策变为群众的行动;再就是严格要求自己,身先士卒,理论联系实际。”这一番谆谆教导让丁玲深受鼓舞,于是她欣然接受了任命。到中央警卫团就职后,丁玲分管政治训练和文化教育,白天给战士们讲课,夜晚伏在一只木板搭成的小桌上写作。警卫团都是小伙子,只有她一个女同志,丁玲干得很累,却没干好,后来回忆说:“我到战士那里去,战士都站起来欢迎我坐。坐定以后,他们也不知道该跟我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跟他们该说什么,……我们过去的生活隔得太远了, 他们大多是农民家里出生的小娃娃来参军的。” 丁玲仿佛是个多余的人,“毛主席也说,我看你呀,还是习惯和知识分子一起,他们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们,你们处得很好。当战士嘛, 和你还有距离,你们还不能打成一片。”她干了一个月就请求调离,写了《警卫团生活的一斑》,作为那段生活的纪念。


成立西北战地服务团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全面抗战的枪声打响了。全国人民的抗日浪潮风起云涌,延安城内更是热火朝天,许多仁人志士都先后奔赴抗日前线,延安抗大的学员也都纷纷要求提前毕业奔赴前线。已经升任中央警卫团政治处副主任的丁玲坐不住了,她草拟了一个“战地记者团”的章程,联络了六七个抗大的学生,准备随八路军开赴前线,用他们手中的笔为抗战服务。


毛泽东知道后非常赞成,并把战地记者团的名称改为“西北战地服务团”,简称西战团,人员也由毛泽东圈定。当 时毛泽东还说:战地服务团负责人的官衔怎么定呢?不要叫团长吧,就叫主任。丁玲被指派为西战团的主任。


按照毛泽东的指示,西北战地服务团在出发前赶排了一些短小精悍的话剧、舞剧、相声、曲艺。1937年8月15日,延安各界为他们举行了欢送会。带着中共中央和毛泽东的委托,丁玲率领西北战地服务团出发了。


一年多时间,西战团转战于黄河两岸。他们高举鲜红的旗帜,东渡黄河,奔赴山西抗日前线,从晋西、晋北到晋东, 一路行军,一路演戏,一路宣传抗日救国,途经16个县、60 多个村庄,辗转3000余里。丁玲广泛地接触了各阶层人士和许多抗日将士,受到了教育、鼓舞和锻炼。所到之处,当地的抗战激情都在西战团的一场场演出中,变得愈加热烈起来。


D中央对西北战地服务团的工作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周恩来称赞说:“丁玲等组织的战地服务团,在前线艰苦奋斗, 获得了全国人民的称颂。”


早在20世纪30年代,丁玲就出任左联D团书记,主编左联机关刊物《北斗》,在文坛上已有一定的影响和感召力。 她到延安,无疑为基础薄弱、人才缺乏的革命根据地的文艺运动平添了一支生力军。丁玲是中国共产D需要、欣赏、器重的新文艺作家。


1932年丁玲入D后,就以一个女战士的姿态出现在文坛 上,她在入D仪式上说过“我愿意做革命,做D的一颗螺丝钉,D要把我放在哪里,我就在哪里;D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觉得单是摇笔杆呐喊毕竟是不够的,她希望能参与实际的革命工作。她把整个社会看成机器,革命则是推动这部机器的力量,而生活在社会里的个人,必须体认到自己是机器上的一个小齿轮,好好地发挥自己的功效,所以她才加入共产D。


到陕北后,为了配合战争形势的需要,丁玲在文学创作的形式上也有了新的突破,散文、杂文、诗歌、戏剧全部成为她笔下的“武器”。20世纪40年代,她更加重视文艺的政治属性,她说,“文艺应该服从于政治,文艺是政治的一个环节,我们的文艺事业是整个无产阶级事业中的一个组成部 分。”为此,“文艺便必须是大众的。不是为大众服务的作品, 便不是有价值的文艺”,“要使文艺成为服务大众的武器”。她说过这样一段话:“只有在心中充满了对人民的热情,在提笔时,方可能写出’文学的’作品来。我们要走这样一条路,很多伟大作家所走的路,先是一个战士,是一个人民的战士。然 后才是一个作家,是为了战斗而成为作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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