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白求恩

对白求恩的熟悉和了解，得益于毛泽东的《纪念白求恩》。在文中，他被毛泽东称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 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来到延安

如果说白求恩赴苏联参加国际生理学大会成为他接触共产主义的契机，远赴西班牙投身反法西斯斗争则坚定了他的信念，而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所写的《西行漫记》一书，则是白求恩奔向延安的指路灯。

1937年7月7日，日本挑起全面侵华战争。听到这来自亚洲的巨变，白求恩在讲演中无比愤慨地指出：“章鱼状的垄断资本主义已四处伸出触手，日本侵略中国即是一例。”他觉得中国更需要他，他在西班牙取得的经验对中国会有更大的用处，他决定到中国去。

白求恩在之后的一封信中曾谈到过自己为什么不返回西班牙而来中国。他说：“你要明白我为什么要到中国去，请读一读埃德加·斯诺的《西行漫记》……艾格妮丝·史沫特莱的《红军在长征》和贝特兰的《中国的第一步行动》。”

1938年1月8日，白求恩率加美援华医疗队乘“亚洲女皇号”邮轮，自加拿大温哥华港启程来华，支援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当他19天后带着大批医疗药品和器械抵达中国时，国民D方面希望留下医疗队一一他们垂涎于那批战时宝贵物资。同行的美国医生帕尔森斯留下了，但白求恩初衷不改。在宋庆龄的斡旋下，他与当时在武汉的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周恩来会面 了。他对周恩来说：“我来中国是要到解放区工作的，现在抗战形势紧迫，请你尽快安排我上前线去。”周恩来考虑到从延安去晋察冀更安全些，他建议白求恩一行北上延安再前往前线。

可是，这一路并不容易。国共统一战线虽然已经形成，中共方面的人由汉口乘火车去西安是自由的，但当时日寇正自华北向南进犯，铁路沿线经常遭到日本军机轰炸扫射。白求恩一行到达郑州转乘陇海路火车，改由陕西潼关、风陵渡过黄河，经山西运城、侯马到临汾八路军总部后，再设法去延安。白求恩一行数十辆大车运送医疗队物资的车队，上有敌机下有追兵，20多头骡子被炸死炸伤，数人受伤。为了躲避敌机，他们只能深夜赶路。

白求恩在日记中写道：我们和紧跟在后面的日军之间没有一点遮拦，这实在使人毛骨悚然。3月7日，他们终于渡过黄河。3月22日，白求恩在西安见到了八路军总司令朱德。 接着他们改乘卡车前往延安。白求恩到延安，刚安顿下来，就迫不及待地向八路军卫生部领导提出想见毛泽东的请求。第二天吃过晚饭，卫生部长姜齐贤来到白求恩的住所，一进门，就高兴地告诉他：“白求恩大夫，毛主席今晚要会见你！ ”

白求恩急忙跑进屋里，穿上新发的八路军灰布军装，然 后打开皮箱，从箱底拿出自己的D证，放在贴胸口的衣袋里。

晚上10点多钟，已是满天繁星，白求恩一行踏着月色， 来到凤凰山毛主席的住所。这时，毛主席已经在窑洞前等候了。 刚一落座，白求恩便郑重地将自己的D证交给毛泽东，并介绍了西班牙的内战情况。毛泽东谈了对世界局势的看法，介绍了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并详细说明了中国共产D的抗战理念和策略，这让白求恩十分振奋。白求恩说，如果组织医疗队，自己来治疗的话，可以保证75%以上的生存率。毛泽东欣然同意白求恩组织战地医疗队到前线去工作。根据当时给白求恩当翻译的黎雪回忆，毛主席与白求恩的会见一直持续到午夜之后。

在当晚的日记中，白求恩满怀深情地写道：“我在那间没有陈设的房间里和毛泽东同志对面坐着，倾听着他从容不迫的言谈的时候，我回想到长征，想到毛泽东和朱德在那伟大的行军中怎样领着红军经过二万五千里的长途跋涉，从南方到了西北的黄土地带。由于他们的战略经验，使得他们今天能够以游击战来困扰日军，使侵略者的优越武器失去效力，从而挽救了中国。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毛泽东那样感动每一个和他见面的人。这是一个巨人！他是我们世界上最伟大的人物之一。”

在延安，白求恩每天早晨都要爬山或者散步，唱着西班牙战斗歌曲，显得格外精神，充满着青春的活力。其间，他还学会了《抗大校歌》。

他提出要到医院探视病人，翻译解释军委卫生部安排他休息，他却执意要去。他说：“我的心早到了延安，我在《西行漫记》中，已熟悉了这里的情况。探视病人是我的责任，不间断的工作是我最愉快的事情。”拗不过他，只得让他去。在延安的中央医院，他探视了每一个病房，对每个病人认真问诊，对日军俘虏伤员也一视同仁。

白求恩带到延安一部X光机和发电机，4月初安装好以后， 开始给中央和有关方面的同志检查身体，时间、顺序都事先通知本人，陈云和萧劲光因工作繁忙迟到，他们也自觉地排队。白求恩大夫做着无可奈何的手势，让翻译给他们解释：“没办法，到医院看病的人都是我的患者，一切都应该按照医院的规定办事。”

在延安，白求恩还为抗日军政大学、延安工学院、东北训练团作了报告。

当八路军卫生部顾问马海德医生热情陪同白求恩视察了延安的医院和卫生学校，真诚地表示他们需要他，并为了安全，希望他能留在延安。白求恩发火了，他提出了不同意见。 在马海德的劝说下，他渐渐平静下来，说：“我不是为生活享受而来的。什么热咖啡、嫩牛肉、软绵的钢丝床，这些东西我早就有了！但为了理想，我都抛弃了！需要特别照顾的是伤员，而不是我。” “我为我的鲁莽向你们道歉，但你们也要向拄着拐杖的伤员道歉。”面对倔强的白求恩，卫生部的同志只好报请中央批准，同意他去晋察冀前线。

在晋察冀的日子

1938年5月14日，白求恩大夫带着17头牲口驮着的器械、药品，由卫生部长姜齐贤陪同，首先来到陕西省神木县贺家川一二O师后方医院第三所，在这里连续工作了5天，为 50多名重伤员做了手术，帮忙搭建了一个手术室，解决了一 些医疗器械问题，还给医务人员上课，提高换药技术等。在这 里，他还给伤员献了一次血。白求恩的助手游胜华的女儿游黎清回忆了这样一件事：1938年5月，白求恩途经八路军一二 〇师的后方医院，几天内对200多名伤病员进行了诊治，也就是这次，八路军的医务人员第一次接触到了输血技术。当 时，白求恩给一个重伤员做截肢手术，需要输血治疗，可是当 时的人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输血，都很害怕，不敢主动献血。白求恩就果断地说：“我是O型血，万能输血者，抽我的吧！ ”并给大家讲解输血技术的原理，鼓励大家：“如果我们能用自己的鲜血，救活一个战士，就胜于打死10个敌人。”在白求恩的带动下，又有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给伤员输了血。大家看到，伤员输过血后几天就大有起色，而大夫们也照样神采奕奕，这才放下心来，踊跃报名参加献血。前线很快就成立了一个流动血库，被白求恩称为“人民血液银行”。

从贺家川出发，途经岚县，又是检查伤病员，做了一些工作。1938年6月17日，抵达晋察冀敌后抗日根据地。上午 10点钟的金刚库村村头，军民近千人列队欢迎白求恩和他的医疗队。聂荣臻司令员身着整齐的军装，精神焕发地站在队伍的前头，特别兴奋。当天下午，还在小树林里召开军民欢迎加 美医疗队大会。

白求恩刚刚抵达，就迫不及待要投入工作。聂荣臻在一篇纪念文章中回忆到：白求恩跋涉千里，旅途疲劳，我劝他多休息几天再谈工作。他当时这样回答我：“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休息的，你们要拿我当一挺机关枪使用。”这句洋溢着革命者战斗激情的话，至今听来仍让人激情澎湃。

他对工作近乎拼命，曾一周内为521位伤病员检查身体， 一个月为157名伤病员实施手术。40多个小时不曾合眼，在敌人的炮火下，镇定自若地做完71例手术。在1938年反“扫荡”中，他6天内医治了 120名伤员，做了 105例手术。 1939年4月，贺龙师长指挥的著名的齐会村歼灭战中，白求恩和医疗队创造了一个奇迹，他们连续工作69个小时，为 115名伤员做了手术。当时的他由于长期缺乏营养和休息，身体很差，但顽强的意志支撑着他，累得实在不行，就把自己的头伸进冰水中清醒片刻，马上又投入手术。

在一封他写给加拿大朋友的信中，说道：今天是我的49岁生日，很骄傲能成为一名前线最老的战士，昨天下午7点走上手术台，熬了个通宵，今早6点才上床睡觉，一共救治了40名伤员，为其中19个做了手术。信很平实，只是简述了他 的一天，但就是这样忙碌的一天，也只是他在中国500多个日 夜中极其普通的一天。

白求恩到达晋察冀前线之时，正是中国抗日战争困难之际。在日伪军的军事进攻和经济封锁下，八路军指战员有时只能用马饲料充饥，就算是大家特意优待的白求恩也只能用土豆果腹，艰苦的程度可想而知！

白求恩到达晋察冀前线不久，毛泽东特意从延安打电报给聂荣臻：每月要发给他100元生活津贴。白求恩得知消息后， 立即拒绝。他在日记里这样写道：“我想我有好久没有这样快乐 了，我很满足，我正在做我所要做的事情。这里需要我。我没有钱，也不需要钱，可是我万分幸运，能够来到这些人中间， 在他们中间工作。”他从不讲特殊、很能吃苦。上级提出给白求恩配小灶，他却主动要求与大家一起吃红薯、玉米和野菜。

白求恩医治伤员时，经常达到忘我的程度。几次大战打响后，领导都要他留在后方，他却认为“医生在后方等待伤员的时代已经过去”，到火线救治才能挽救更多的生命。有些伤员分散在居民家中，他和医疗队冒着危险去为他们做手术。他对伤员总是给予无微不至的爱护，将伤员看作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孩子，尽最大努力减轻他们的痛苦。伤员被子湿了，他让出自己的；伤员不能动，他亲自给伤员端尿；伤员拄副拐杖， 他也要看看和身高相符吗？合适吗？伤员吃不下饭，他就亲手做一碗可口的鸡蛋羹。据当年的一些老同志回忆，白求恩对伤员的态度非常和蔼，开口就是“我的孩子”，他也真的像一位慈父一样关爱着他们。他对群众也非常关心，总是尽力为他们解除痛苦，他常常背着药箱顺着羊肠小道，在深夜里走进农舍出急诊。胸前长大瘤子的老乡、患兔唇的孩子、有流产危险的孕妇、摔断腿的年轻人都是他的病人，他治疗过的群众感激万分，杀掉家里唯一的家禽给他送来，也有许多伤愈归队的指战员缴获到日本罐头和奶粉舍不得吃，千方百计地捎给他以表示感激，却几乎都被他转送给伤病员。

当时的晋察冀军区医疗条件非常差，战士得不到妥当治疗，白求恩十分焦急，决心建一所正规医院，进行教学，培训医生。他白天做手术，得空就指导木匠、铁匠制作手术器械， 傍晚给医务人员上课，晚上在油灯下用他的打字机编写教材。 经过五个星期的努力，医院建成了，他称为“模范医院”。他说：“一个外国医疗队对你们的帮助，主要是培养人才，这样即使他们走了，仍然留下永远带不走的医疗队。”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抗战时期八路军医院的手术器械基本上是土造的。手术刀、止血钳是乡村铁匠铺子打的；镶子是竹片用火一烤，弯过来就成了；手术锯就用木工锯代替。当时条件太有限，制式手术器械奇缺。虽然使用这些土造器械，但白求恩要求消毒必须要按“消毒十三步法”严格进行。科学的消毒措施，大大减少了手术感染率，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

白求恩对待工作精益求精，对医护人员的工作也严格到挑剔的程度。白求恩的助手王道建之子王永革，回忆了这样一个故事：在一次例行检查中，白求恩发现一位伤员伤口没有处理好，大发雷霆道：“这个手术谁做的！ ”王道建站了出来。白求恩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你离开这里！你不配做医生！ ”王道建难过极了，也内疚极了，默默地看着，白求恩强压怒火，心疼地为伤员做好处理。事后，冷静下来的白求恩为自己的态度向他道了歉，并手把手教他。后来，王道建经过努力，成为白求恩最满意的助手之一。

白求恩的火暴固执往往来自于对真理的执着。发现消毒不到位、手术器械没摆好、医生做手术时聊天抽烟、护士晚上值班打瞌睡、不肯为伤员洗澡洗脚等现象，他都要发火骂人,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批评和训斥。但多年以后，他们谈起白求恩，无不怀着尊重、感激、怀念之情，因为从他身上学到了真正的医德。

“冲啊！有白求恩为我们治伤！”这成为战士们冲锋陷阵时互相鼓励的口号。很短的时间，白求恩的名字成为传奇，他成为战士们的“保护神”，在战士们心中享有崇高的威望。

在来中国之前，美国援华会和加拿大共产D答应定期向中国提供必要的物资和资金。但在白求恩一行来中国后，说好的资助却不见了踪影，他发出的所有求助信件都犹如石沉大海。为 此，白求恩决定回国一趟，主要为了筹措资金和补充药品，顺便暂时休养和缓解乡愁。因为在1939年夏，他的左耳失聪，并在短时间内连续两次严重感染，引发高烧，抵抗力已经非常差了。

然而，就在白求恩的回国之旅即将成行时，1939年10月底，驻华北日军调集两万重兵，配以飞机、大炮和装甲车，在 “杀人魔王”阿部规秀指挥下，穷凶极恶地对我晋察冀边区发动了冬季大“扫荡”。白求恩毅然决然推迟了回国的计划，他说：“如果晋察冀沦陷的话，那我回国还有什么意义呢？等目前的战斗结束以后再启程吧。”

壮烈牺牲

但是，白求恩最终没能等到启程回国的那一天。1939年10月27日晚，白求恩组成临时医疗队赶赴前线，准备救治摩天岭战役的伤员。医疗队将手术室设在村外的小庙里。伤员被 一个接一个抬上手术台，手术之后又一个接一个被转送后方。 小庙中紧张、忙碌却秩序井然，所有人全然忘记山区深秋的寒意。而不久前从延安来到晋察冀拍摄《延安与八路军》纪录片的摄影师吴印咸为此情此景所感染，他赶拍了一张白求恩在中国最为著名的照片，为我们留下了这一永恒的瞬间。

最后一个腿部受伤的年轻战士被抬上手术台已经是第二天了，10月28日。他叫朱德士，大腿粉碎性骨折。当时杂乱的枪声已经到了村边，哨兵又来催：“敌人快进村了，赶快转移！”伤员也恳求白大夫：“不要管我，赶快转移。”白求恩一 面向伤员说：“我的孩子，谁也没有权力将你留下，你是我们的同志。” 一面加快进度，不假思索地把左手中指伸进伤口掏取碎骨，却不小心扎破手指，他将手指简单地包扎后，又继续处理伤员，直到缝完最后一针，才离开孙家庄。

手指划伤感染的次日，他忍着剧痛在一个分区医院连续两天检查了两个医疗所的工作，做了几十个手术，讲了两次现场课。感染的第五天，11月1日，在给一名颈部患丹毒合并蜂窝组织炎伤员做手术时，他左手中指受伤处被病毒侵袭，受到致命的第二次感染，很快出现全身症状，高烧40度，呕吐不止。此后的十多天，他却继续摇摇晃晃地骑在马背上，往来于前线辗转于后方，从事巡视工作，不停地为伤员做手术。高烧到没有一点力气了，才被抬离战地。可是，他仍念念不忘地嘱咐工作人员， 凡有头部、胸部的手术，必须抬来给他，睡着了，也要叫醒他， 这是命令。11月10日，白求恩被护送到唐县黄石口村时，已是生命垂危。他一次一次昏死过去，虽有林金亮和陈仕华两位医生千方百计的抢救，终因严重的败血症而束手无策。

有的人不理解他被感染最终酿成败血症，痛惜他作为一名医生怎么不知道保护自己呢？为什么手术时不戴手套呢？要知道，当时的中国正处于全面抗战时期，晋察冀边区地处敌人包围之中，生活条件异常困难，物资也奇缺，白求恩带来的手套，早在成百上千的手术中用完了。他在1938年8月22日的日记中曾提道：“我的一个手指得到感染，不戴手套而在肮脏的伤口动手术，感染几乎是不可避免的，这是两个多月来第三次感染了。” 这天是他到达晋察冀第二个月零五天，当时已经常常不戴手套动手术了，更何况一年以后呢。作为医生，他知道危险，可是他又怎能不顾伤员安危选择自保呢。医生的道德与责任让他忘记了个人安危。他曾这样说道：“闹革命不能先顾个人安全。如果为了个人安全，我就不到中国来了。只有消灭法西斯，才有最可靠的安全。共产不能首先为个人的安全着想。”

1939年11月11日早晨，他用最后的力气，用颤抖的手给聂荣臻司令员写下最后一封信，让聂荣臻转告加拿大共产D书记、国际援华委员会、加拿大和平联盟：“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十分快乐，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多有贡献。”就在这个遗嘱里，他仍一心惦记着工作，教大家怎样去买药：“每年要买250磅奎宁和300磅铁剂，专为治疗患疟疾者和贫血病患者。 千万不要再到保定、天津一带去购买药品，因为那边的价钱要比沪、港贵两倍。”字字千钧。晚上，他多次昏迷，当他最后一次苏醒时，看到满屋神情紧张、伤心落泪的人们，安详地微笑着，抬高了头，坚定地说：“不要难过，我多么不愿离开你们啊，努力吧，向着伟大的路，开辟前面的事业。”

白求恩逝去了，他的战友、他的病人，所有认识他、听说过他的人全都悲痛万分。鹅毛大雪下，战士们满怀悲痛之情连夜将他的遗体送回后方。11月17日，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聂荣臻司令员亲手为他装棺入殓，这位钢铁将军忍不住失声恸哭。 21日，消息才传回延安，毛泽东非常悲痛，他立即以中共中央的 名义发出唁电和对白求恩家属的慰问电。12月1日，在延安举行追悼大会，毛泽东亲自题写挽联，20天后的12月21日，毛泽东彻夜未眠，写出《纪念白求恩》一文，号召全D向他学习。

我们这个民族，承受过全世界很多民族没有承受过的巨大苦难和浩劫，我们有着切肤之痛、家族之恨、民族之殓，这些都有必要详详细细凿刻在我们的纪念碑上。对于在中华民族最困难的时候，不留后路、抛家舍业、无私无畏来到中国，跟我们这个国家、民族连成一体的，把血肉之躯埋葬在中国土地上的国际友人，我们要懂得感恩。白求恩精神是我们这个民族的精神瑰宝，仍是这个时代的需要。